第75章 少了一块灵石！

徐烟凝将两张配方折合，装入储物袋中，贴身收好。

刘城已坐回东侧窗前座位，亦将案几上那一摞摞典籍重新收回储物袋。

徐烟凝轻声说道，“关于青玉竹酒和灵稻肥，相公可还有什么需要交待妾身的？”

刘城想了想，又讲解了一番青玉竹酒酿造的细节和注意事项，论及到时和商会的洽谈，刘城也提了一些想法，和徐烟凝做了一番沟通，推敲了一下可能遇到的情况，算是提前做了个腹案。

如此一番说完，便又是一大半时间过去。

殿内的二人谈兴正浓，倒也未曾有所感觉。

殿外暖阳当空，寒凉渐散，殿顶的积雪已开始缓慢的消融。

远处的云海群山，在那阳光的旋转折射下隐隐开始削薄层层白雪。

更远处的后山，小毛猴拾完了灵鸡蛋，便蹲在鸡栏上点头瞌睡。

小白狐狸趴在竹屋门槛上，身后是打开的竹门，它对着满山雪景，和满田的灵植，有些百无聊赖的晃动着白绒绒的狐尾。

圆溜溜的眼珠子一闪一闭，似乎在思考着刘城怎去了这般久……

大殿外已经陆续碰头的几个女弟子经过了初时的交头接耳，暗自猜测后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几个女弟子相视之间也尽是疑问。

“宗主和城少爷在殿内做些什么呢？怎这般久了！”

有大胆的女弟子在其他女弟子的怂恿下，准备好以询问宗主需要什么吩咐的借口慢慢进入殿内。

那女弟子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了一番殿内正中，并未见到宗主和城少爷，最终在东侧看到了二人相对而坐。

城少爷似乎在那儿说着些什么，自家宗主面色柔和，很是安静地听着。

女弟子偷偷听了几句，只听到些许动静，倒听不清是什么话语，也未看到二人有任何暧昧之举，随后她便悄悄地离开了。

几个女弟子赶忙凑上前，那女弟子示意噤声，而后动作小心的将殿门合拢。

等走离了殿门，女弟子才拍拍胸脯，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这些怂恿她的女弟子，“宗主看到我了！”

“幸好没有怪罪的意思！”“要不我死定了！”

几个女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安慰了下这个女弟子，言及宗主宽厚，这等小事不会怪罪之类的。

随后她们便急不可耐地好奇追问着城少爷和宗主怎么样了。

那女弟子才道，“城少爷和宗主相谈正欢，想来还要些时间！”

她们又追问谈了些什么。

那女弟子白了一眼，“我哪敢多听！”

……

“相公继续说！”

刘城点点头，那宗主峰的女弟子进来之时，他二人皆有发觉，女弟子显然并非有事，和徐烟凝躬身行礼后，便在徐烟凝眼神示意下恭敬地退走了。

徐烟凝跟刘城说，“相公无须担心，峰内的女弟子多和妾身从小相伴，平时倒有些顽皮，大事时掂量得清！”

随后徐烟凝指了指口，又指了指旁侧，示意刘城她也早做了防范，“此处我已用神识隔绝！”

原来早在刘城介绍青玉竹酒之时，徐烟凝便已认识重要，随手捏了个灵诀，将她和刘城所处周侧隔绝了声响。

刘城没有在意，就算可能听去的几句话，也没头没尾，倒不甚重要。

继续说道，“这青玉竹酒可延续之前的包装，继续唤作青竹酒混淆视听！”

“不过既已由宗门经营，倒也该有些识别的标志，可更名为诸如云雾灵酒、云雾竹酒或云雾青竹酒之类！”

“如此，灵酒正名，对推广云雾宗也有莫大帮助！”

……

徐烟凝侧首静听，神色认真，时而颔首，时而低头思虑。

刘城谈话间偶尔瞥见徐烟凝姣好的侧颜，停留几瞬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移转视线到东侧窗前，似乎在观景。

而谈及灵稻肥，刘城斟酌了下，“青玉竹酒既已如此，倒无须再做其他，然则这灵稻肥……娘子倒大可不必急于推出，仍需多番衡量，做足准备才好！”

徐烟凝笑道，“便是相公不说，妾身原也打算这般做的，且到时定是要与相公商量的呢！”

是了，配方既已给出，自家剑仙娘子也非常人，自会考虑周全，倒是他担忧过盛了。

只是这宗门内部……刘城想起一事，此事若没得个准确，无论青玉竹酒还是灵稻肥，都影响颇大，其实这也是他特别提及灵稻肥推出时要衡量的顾虑之一。

不过有些话刘城不好直接说，但想了想，还是要提醒徐烟凝一句。

“娘子是否曾有过让物资处削减弟子修炼物资的决定？”

“倒是未曾，相公为何会这般问？”徐烟凝摇摇头。

刘城深吸一口气，果然，外有经营受阻，群狼环视；内有蛀虫蚕食，欺下瞒上，这局势不容乐观啊！

“若是没有，缘何每月给弟子们的物资很久之前就开始削减了！”

“怎么会，我明明……”徐烟凝下意识道，而后她眉心深皱，“王师叔确实曾与我说过物资处困难，是否可以酌情削减弟子们的修炼物资，以作周转，后续再行恢复或弥补！”

“但当日我便已回绝，后更是取出宗主峰修炼物资补贴，告诫过王师叔切不可短了弟子们的修炼物资，寒了普通弟子们的心！”

而后她越想越深，手脚更有些冰凉，面色略白，眼神中混杂着惊骇和痛苦，“相公之意是想说……”

刘城点点头，很肯定的对徐烟凝道，“娘子知道的，我以普通灵植弟子身份缴纳灵植，也以普通灵植弟子身份领取修炼物资。”

“大概从前年开始，每月每个弟子少了一块灵石！”

少了……一块灵石？！

徐烟凝面色更白，秀美的手指都气得捏出了声响。

一块灵石不多，分摊到每个弟子，还是连续两年，那数目可就不少了。

凝气丹是本身就只有一枚，自然不好动手脚，但是灵石不一样。

原本他也以为这是宗门作的决定，徐烟凝默许的。

后面他发现可能并不简单，因而对于宗门的实际状况也有些捉摸不定。

宗门到底是否困难，徐烟凝到底是否知情，也有些扑朔迷离起来！

当时和徐烟凝的关系未有多大进展，他不好说，亦不便问！

直到这场宗门大比，特别是在这段时间和树长老的交谈中更清晰了解徐烟凝的为人。

她是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别人的人啊！

如果说灵石不是徐烟凝同意削减的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，宗门里……有看不见的手一直在吸取着徐烟凝本就难以支撑的宗门。

亲近之人的背叛，这样的消息是足够让人绝望和痛苦的！

虽然这些背叛的人可能跟徐烟凝的关系本就不甚亲近，但对于把宗门当家，宗门众人皆是亲人的徐烟凝来说，其心痛和不可接受的程度是一样的！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