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牧阳，你第一次来王庭，就敢对陛下不敬？”
柳珪见牧阳不理会自己，带着怒意问道。
“你说吧。”
慕容女帝伸手，将柳珪打断，对着牧阳说道。
“我北莽部落众多，人人上马都可一战。”
“倘若北莽和离阳交战，一平民和一贵族都在柔然铁骑中，战斗时平民和贵族谁先死？”
牧阳问道。
“战斗之时那还顾得上这些，即使实力高也不一定能活，实力低也有可能活到最后。”
黄宗濮不假思索的说道。
“不，平民先死。”
牧阳摇了摇头，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“为何？”
慕容女帝一怔，问道。
战场之上大家都穿着盔甲，又有谁能分清楚平民和贵族？
“贵族入伍不是独自一人，而是会带上家奴，带上高手随行保护，活下来的概率自然会更大。”
“反观平民，只会是自己，除非有同乡结伴。”
牧阳神色平淡的说道。
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贵族自己入伍能带上其他人，对我们北莽来说岂不是好事？”
“本来征一人入伍，如今平白得了好几人，胜算反而更大了！”
柳珪只觉得抓住了牧阳的漏洞，赶紧说道。
其他人闻言，有的皱眉不语，有的暗自点头。
众人都知道牧阳是针对的拓跋春隼和黑玄军一事，但不知道他要怎么将局势逆转。
除了黄宗濮和两名大将军外，其他人都是大部落出身，很难对牧阳说的话有反应。
“柳大将军，你有七万精骑，其中有多少是贵族？”
“其中担任士卒的贵族又有几个？”
牧阳反问道。
“这........”
柳珪顿时语塞。
想着自己率领的军队，其中的贵族根本没有多少。
无他，太难管了！
里面的贵族，只要死一个，他们的部落都会冲到军中来找他，让他不胜其扰。
索性，除了自己部落外，不再接收其他部落的贵族。
柳珪如此，其他大将军也是陷入沉思。
北莽升官职需要军功，那些贵族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肯定要入伍。
一旦入伍，就会出现各种问题。
“看来柳大将军也知道，贵族在军中有多难管。”
“因此，各位大将军的军伍中，除了平民之外大都是自己部落的人。”
“我的黑玄军更是只有平民。”
牧阳环顾四周，缓缓开口，
“也就是说，北莽百万铁骑，正是由这一个个平民组成。”
“如果士卒被杀可以不管不顾，将来北莽的根基也免不得被动摇！”
话音落下，王庭之中各人的表情各异。
而拓跋菩萨，更是面色变得冷漠。
“看来牧大将军不仅实力出众，嘴上功夫也了得。”
柳珪笑着说道。
“牧爱卿，先落座吧。”
慕容女帝沉吟片刻，对着牧阳说道。
“我所问之事并非向刘将军，而是向陛下所问。”
“还请陛下教我。”
面对慕容女帝，牧阳并没有妥协。
“此事以后再议。”
“拓跋春隼杀你黑玄军在先，让他赔你一万精锐骑兵。”
“但你也杀了拓跋春隼，理应当罚，朕念及你此次功劳，便不做处罚。”
慕容女帝面色平静，开口说道。
“谢陛下。”
拓跋菩萨抱拳行礼。
而牧阳则双眼幽深，让人看不出心思。
从慕容女帝的话中，看似惩罚拓跋菩萨，实则并没有落在实处。
拓跋菩萨掌控将近四十万骑兵，损失一万根本不疼不痒，甚至还可以用此安插一些奸细。
至于平民和贵族之论，没有结果就已经了慕容女帝的态度。
牧阳虽然没有来过王庭见女帝，但从小见大，早就知道了女帝的昏庸。
没想到，女帝竟然昏庸至此！
若不是有太平令作为国师掌管全局，北莽或许早就山头林立了。
即使有太平令，北莽也被分为了南院北院，没有真正的大一统。
部落贵族当道，女帝昏庸。
本来他只想当个将军，慢慢掌控北莽的军伍。
但现在看来，不得不改变原有的想法。
随着拓跋菩萨行礼，众人也将目光放在牧阳的身上，等待这位年轻大将军的回应。
“陛下，臣还有一事相禀。”
牧阳莫名笑了笑，又开口说道。
“何时？”
慕容女帝眉头皱起，心中有些不耐。
“在昨日，我遭遇北凉轻羽军的袭击，所幸实力尚可方才生还。”
“到如今，臣已经查明了真相。”
“此时乃董卓所为。”
牧阳看着右侧的胖子，淡然的说道。
话音落下，除了太平令和拓跋菩萨外，其余人纷纷神色震动。
而董卓，更是瞳孔骤缩，死死的看向牧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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